被禁止的血亲之爱（22）

次日早上，我给小荞打了个电话，跟她说昨晚陪客户应酬，喝完酒又去洗了个脚，后来就睡在洗脚城了。

小荞只是叫我注意身体，其他的没说什么。我一直没发现她那晚给我打过两次电话，因为号码被林美娜给删了。

两周以后，我爷爷把林美娜请到了家里吃饭，跟林美娜一起来的还有菲姐，旨在商量我和林美娜的终身大事。

我爷爷就是这么专制，他所有子孙的婚姻基本上都由他一手包办，包括给我小姑找了个入赘女婿。唯一敢于公然反抗他的我爸，被他赶出了家门，而我堂哥岳振龙虽然不甘于受他的摆布，也只能阳奉阴违。如今，他专制的大棒轮到我了。

之所以把菲姐也请了过来，是因为林美娜的父母都远在老家，青岛只有这个堂姐，权且代表家长。而且对于林子菲这个名字，我爷爷也是有所耳闻的，知道她在这个城市的能量，也想结识结识。

于是，林子菲、林美娜这对堂姐妹，就出现在了岳家的深宅大院里。菲姐是司机开车送她来的，她的座驾是一辆高配版的保时捷卡宴，林美娜是坐我的车来的。

晚宴作陪的，还有我奶奶、我大伯母和我小姑三位女眷。

因为是出席本市富豪岳家的宴请，姐妹俩不敢怠慢，都精心打扮了一番，俱各风姿绰约、光彩照人。菲姐尽显成熟御姐的风范，林美娜在美艳中又带有轻熟的风韵，甫一亮相，就给岳家上下留下了好印象。

菲姐还特意给我爷爷、我奶奶、我大伯母和我小姑准备了得体的礼物，甚得主人家的欢心。

席间，菲姐也表现得有礼有节、不卑不亢，谈吐举止都相当得体，而林美娜则言语不多，表现出了晚辈应有的谦卑。

起初我爷爷和我奶奶对菲姐还一口一个林小姐的叫着，菲姐说，岳老先生、岳老太太，你们叫我子菲好了。我爷爷听了后格外高兴，也叫菲姐别岳老先生、岳老太太地叫了，跟着我和林美娜叫爷爷、奶奶。

我爷爷直入主题，谈到了我和林美娜的订婚事宜。他叫我先表个态，菲姐和林美娜都向我看来。

此时此刻，我还能说什么呢？我爱的女人跟了我的堂哥，还为他生了儿子。而爱我的女人就在眼前，眼巴巴地等着我娶她，而且她的条件那么好，也是我家里人希望我娶的女人。

于是我说，我没什么意见，全凭爷爷做主。在岳家众人的笑声中，菲姐和林美娜也都面露笑容，但我从她俩各自的眼神中，读到了不同的东西。

就这样，我和林美娜未婚夫妻的关系算是确定了下来。

开车回到市里，林美娜的心情特别好，叫我一起去张鸣的酒吧，我说去那干嘛？林美娜说，张鸣写了一首新歌，要向小荞表白。

张鸣向小荞表白？我吃了一惊。

林美娜说，自打你和小荞重逢后，张鸣就爱上小荞了，你一点都不知道吗？

我摇了摇头，我哪知道？

林美娜问我去不去？我说算了，想回去休息了，先送你到酒吧。

林美娜白了我一眼，你对你妹也太不关心了吧？

张鸣的音乐酒吧，张鸣歌毕，最后拨弄了一下琴弦，掌声四起。

他把吉他交给了一个女歌手，向小荞走来，后者面带微笑，一边鼓掌一边竖起了大拇指。女歌手坐到张鸣刚才的位置，怀抱吉他唱起来。

张鸣在小荞身旁坐下，喝了一口啤酒，说道：你知道吗？这首歌，是为你写的，刚才也是为你唱的。

小荞低下头，说，谢谢你，可能我要令你失望了。

张鸣的眼中闪过失望，又喝了一口啤酒，问，为什么？

小荞说道：因为，我心里已经有人了。

张鸣沉默了一下，说道：是振豪吗？

小荞羞涩地笑了笑，点了下头。张鸣笑道：你十几岁的时候，对你哥的那点小心思，我就看出来了。

他停了一下，说道：可你想过没有？你们是三代以内的近亲表兄妹，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，是不可以结婚的。

小荞说道：我知道，我没想过跟他结婚，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一天，就是一天。

张鸣点了点头，可是，振豪爱的是飞烟姐。

小荞低头说道：我知道……

张鸣笑道：我俩都挺倔的，明明知道自己爱的人，心里装着别人，却还是不放弃。

小荞也笑了。沉默了一会儿，张鸣郑重地说道：小荞，只要振豪没说爱你，我就不会放弃追求你。

小荞再次低下了头。林美娜来到了酒吧，走过来坐到两人身边。

林大美人，你怎么才来？张鸣问道。

林美娜开了一瓶百威，说道：你写的新歌唱了吗？

张鸣笑，唱啦！你没赶上，是不是有点遗憾？

林美娜咽下一口啤酒，嗯，有那么点，不过还好啦！反正不是写给我的，也不是唱给我的。

她看了小荞一眼。张鸣问道：你今晚有重要约会吗？所以来晚了。

林美娜点头，嗯，我去岳家吃饭了。

张鸣颇感惊讶，你去岳家吃饭了？

林美娜看了看小荞，得意地说道：是啊！应振豪爷爷的邀请，跟振豪一块儿去的。

张鸣悄悄看向小荞，她正一口一口地喝啤酒，仿佛没有听他们说话。

林美娜越发兴奋，我要跟你们宣布一件事，振豪答应跟我订婚了，这也是岳家所希望的。怎么样？恭喜我吧？

张鸣又看了看小荞，有些尴尬地笑道：恭喜、恭喜，你多年的等待，终于有结果了。

小荞仍在自顾自地喝酒。林美娜故意对她说道：小荞，你不恭喜我吗？我就要成为你的嫂子了。

小荞挤出了一丝笑容，当然，恭喜你。

花开两朵，各表一枝。我把林美娜送到张鸣的酒吧附近，开车回家，途中接到了菲姐打来的电话。

振豪，你能来陪陪我吗？菲姐在电话里说道，在海边。

我颇有些纳闷，问道：菲姐，有什么事吗？

菲姐说道：我想跟你说说话，今晚之后，我不会再跟你保持那种关系了，因为你已经成为我妹的男朋友。但有些话想对你说，可以吗？

我想了想，说道：行，你把地址发给我。

来到那片海边，菲姐的那辆保时捷卡宴停在那里，估计司机早被她打发走了。此处相当僻静，四下无人，大海在夜幕下潮起潮落，潮声点缀着入耳的宁静。

振豪，来啦？菲姐背倚在车头，正在抽烟，引擎盖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。

我走过去，端起一个酒杯，也背倚车头和她并肩而立，看着夜幕下影影绰绰的海面。

菲姐吐出一口烟雾，说道：这儿真美，晚上也很美。

海风拂面，我品着杯中的红酒，没说话。她扭头看向我，说道：我可能很快就会走了。

去哪？我问。

移民到爱尔兰。她说道。

我知道，她女儿这些年一直在爱尔兰念书，她移民去那边也很正常，只是没想到这么快。

你现在在国内发展得这么好，干嘛急着要走？

她笑了笑，所谓盛极必衰，所以激流勇退嘛！如果该走的时候不走，恐怕以后想走都走不了了。

我那时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，但几个月以后明白了。

你这么晚了叫我来海边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？我又问。

菲姐看着海面，淡淡地说道：振豪，我们最后做一次吧？就在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