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禁止的血亲之爱（5）

两天以后的下午，我去学校接小荞，她读的这所中学就是当初我和我姐上的学校，是全市离我们这个小镇最近的中学。

我跨在自行车上，看到小荞出现在放学的人流中。我向她招手，她看到了我，埋下头闷闷不乐地向我走来。

怎么啦？小荞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。我问道。

她抬头看向我，哥，你会不会离开我和姐？

我向别处看了一眼，笑道：你怎么问这个？你这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？

小丫头委屈地说道：昨晚你不在家的时候，你奶奶和你小姑来过家里了。

我吃了一惊，说道：她们来干什么？

小荞说道：她们是专门来找姐姐的，说你始终是岳家的人，劝姐姐放你回岳家，还叫姐姐别像妈妈当初那样，霸着你不放手。她们还让姐姐开个价，需要多少钱才放你走？

放屁！我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自行车扶手，问道：那姐是怎么说的？

小荞说道：姐当时哭了，她说你当了妈妈二十一年的儿子，做了她二十一年的弟弟，你也是我们家的人。至于你回不回岳家，全凭你自己的意愿。

后来呢？我问道。

后来，姐姐就请你奶奶和你小姑离开。小荞说道，哥，那你是怎么想的？

我沉默了一下，看着小荞一字一句地说道：小荞，你听好了，哥虽然姓岳，但从来都不是岳家的人，哥永远都是姐的弟弟，是你的哥哥。谁也别想把我们三个人分开。

小荞听到我的这些话以后，特别开心地笑了。

那我们拉勾？小荞伸出了右手的小指。我跟她拉了勾，她再次开心而笑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我当时的话说得太早了。正如《俄狄浦斯王》所说，人在命运面前，往往是渺小的。

我载着小荞骑行在回家的路上，路过一个烤红薯摊的时候，她接连拍我的背说道：哥、哥，烤红薯，我要吃。

好，哥买给你。我笑道，停了下来，小荞一下就跳下去了。

我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，她穿着校服，透过上装薄薄的衣料，可以隐约看到里面胸罩的带子。她虽然才十四岁，目测身高已超过了一米六五，比我姐还要稍高一些。

我在心里感概，是啊！我妹妹长大了，长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少女。

就在我愣神之时，小荞对我招手，哥，过来付钱。

我走过去，把钱付给了小贩，他找补的时候，对我说，小伙子，你对你妹妹真好！

我笑了笑。小荞把咬过一口的烤红薯递到我嘴边，哥，你吃。

我往后仰了仰头，摇头说道：嗯，我不吃。

吃嘛！你是不是嫌我的口水？小荞噘嘴说道。

怎么可能？我说着，张嘴咬了一口。她又开心地笑了。

来到自行车旁，小荞举着烤红薯说，哥，你抱我上去，手不方便。

于是我把她抱了起来，明显感觉到了那对小胸脯的隆起和柔软，以及她如兰的气息。放到后座上以后，对她说，坐好了。然后跨上自行车，向前方蹬去。我察觉到，周围有不少人看着我们兄妹俩。

小荞在后座上将烤红薯又递到我嘴边，哥，再吃一口。

我咬了一口，她问我甜不甜？我说，我妹喂我吃的，当然甜啦！

我们兄妹俩的笑声，抛洒在夕阳之下。小荞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，把头靠在了我的背上。我看不到的是，她的脸上绽开了甜蜜的笑容。

就在那一天，我姐去找了我堂哥，除了还他钱，还拒绝了他的另一项帮助。

前些天，岳振龙看好了一个店面，他想出资开一家女装店，由我姐来经营，好过给别的人打工。

其实这对于我姐来说，是一件挺好的事，除了自己当二老板收入更高以外，还有利于她在这一行的发展。我姐当时动了心，答应和岳振龙见个面，一起去看看那个店面。

但那晚她听了我对她说的，不准接受岳振龙的任何帮助以后，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岳振龙问她，是因为振豪吗？她点了下头。

我就不明白了，飞烟。岳振龙不无恼火地说道，他是你弟弟，不是你老公，你干嘛事事都要听他的？

我姐说道：我们家三个人，就我弟一个男人，我不听他的听谁的？

岳振龙气得左右看了看，说道：飞烟，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？你是为你弟弟活着的吗？

我姐低头说道：对不起，我先走了。

她转身欲走，却被岳振龙拽住，说道：告诉我，你爱你弟弟吗？我是说，像一个女人爱男人那样的爱。

我姐惊异莫名地看着他，说道：你说什么啊？他可是我亲弟弟。

可是他在爱着你。岳振龙又说道。
你疯了吗？说这种话。我姐甩开岳振龙的手，转身就走。

飞烟。岳振龙喊道，我姐驻足。

我爱你！他喘了一口气，继续说，从我十三岁在岳家看到你时，我就喜欢你了。

面对岳振龙突如其来的表白，我姐一下怔住了，她一句话也没说，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
那晚吃晚饭的时候，我姐老是心不在焉的，我问她怎么啦？她说没什么，吃饭。

次日上午，我和张鸣走在校园里，远远地看见岳振龙站在他的那辆奔驰ML越野车的旁边。

我对张鸣说，你先走，我还有点事。就向岳振龙走去。

刚一走近，他就质问我有什么权力这样做？问得我一脸懵逼，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于是他就把飞烟拒绝他帮她开店的事说了。

我心里一惊，没想到我姐听我的话听得如此彻底。其实我觉得这对于我姐来说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但我当时选择了微微一笑，说道：是，那又怎样？

岳振龙气愤地说道：你为什么要这样？

我说道：为什么？我就是不爽你有事没事找各种理由接近我姐，我不想看到你老缠着她。

老缠着她的人是你。岳振龙吼道，飞烟是一个独立的人，她不是你的私人物品，她有选择生活的自由……

岳振龙话未说完，脸上挨了我一拳，我们两兄弟就在他的车旁打了起来。说实话，我不是他的对手，他练过拳，很快我就处于下风。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，我可能挨得更惨。

好在一直在附近观察的张鸣赶了过来，他不知道岳振龙是我堂兄，帮着我打他。岳振龙还真不孬，以一对二，丝毫不落下风。

这场打斗，直到学校的保安赶来才结束。我们三个被带到了保卫处，张鸣知道我俩是兄弟阋墙以后，埋怨我，你说你这是闹的哪出？

当晚回到家中，我姐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，追问我发生什么事了？跟谁打架了？我把事情的原委向她作了坦陈。

她一边给我擦药水，一边埋怨道：你为什么要跟他打架？他是你的堂哥。

我说道：我讨厌他，讨厌岳家的人，讨厌他找各种理由接近你。

我姐放下药水，含泪说道：你们毕竟是兄弟，你俩为了我打架，这事让岳家知道了，他们会怎么想我？天上的爸爸妈妈知道了，他们能心安吗？

她哽咽了一下，继续说，振豪，我该拿你怎么办？你要我怎样才能不那么任性？

我握住她的两边胳膊，说道：对不起，姐，让你为难了，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做这做那了。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。

我姐抬头看向我。我说道：我要你答应，永远都不和岳振龙发生感情，OK？

她喃喃地说道：你就那么讨厌岳家的人？

我点头说道：是的，岳家没有一个好人，我不希望我们三个当中任何一个人，和岳家扯上关系。

我姐说道：振豪，你对岳家的成见太深了。

我看着她，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，你只需要回答Yes or No。

她看着我说道：我永远都不会、也不可能爱上岳振龙。

我微微一笑，把她搂进怀里。

第二天是周末，我和我姐、小荞去镇子附近爬山、踏青。虽然我脸上还挂着彩，却玩得很开心。

我们三个人在小溪边还打起了水仗，我一个人对她们姐妹俩，欢笑声飘荡在青山绿水之间、蓝天白云之下。

那时我想，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她俩，绝对不会。但世事难料，我没想到，我们这个姐弟、兄妹三人的组合，那么快就面临解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