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禁止的血亲之爱（4）

小院里，岳振龙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我姐面前，说道：这是我爷爷的一点心意，请你务必收下。

我姐没有接，淡然说道：谢谢苏老先生的好意，但是我不能要。

飞烟。岳振龙不解地说道，既然你知道这是好意，并没有别的意思，为什么不接受呢？

因为我妈妈生前说过，无功不受禄，所以我不能接受。

岳振龙点了点头，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。我本不想勉强你，但我刚才都看到了，你们现在很需要钱……

他缓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：飞烟，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，就不能为你的弟弟、妹妹着想吗？

我姐看着别处，一言不发。

这样吧？岳振龙又说道，就算是我借你的，暂时帮你度过眼前的难关，你以后还我，总可以了吧？

我姐想了想，从岳振龙的手中接过信封，从里面取了很一小部分出来，说道：就借这些，等我发了工资还你。

岳振龙叹息了一声，将信封揣回了上衣内兜。

飞烟，有件事想请你帮忙。

你说。

我爷爷年纪很大了，他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振豪回归岳家，希望你能帮我劝劝振豪。

我姐点了点头，我妈生前也是这个意思。我会尽力劝说振豪，但我不会强迫他，一切以他自己的意愿为准。

岳振龙也点了下头，我知道，他舍不得你和小荞……

他迟疑了一下，说道：我爷爷和我爸的意思是，如果你愿意，可以和小荞一起住到岳家。

我姐冷笑了一声，盯着岳振龙，你忘了当初，我和我妈是怎么走出岳家大门的吗？

岳振龙脸上一红，低下头无言以对。

我送完袁丽回来，正遇到岳振龙准备上他停在小巷口的车，我向他走了过去。

岳振龙，我警告你，离我姐远点。我盯着他说道。

岳振龙不甘示弱地迎住我的目光，说道：我也提醒你，飞烟是你的姐姐，不要对她做超出姐弟界限的事。

我心里微微一惊，难道我之前偷吻我姐的行为被他看到了？我冷笑道：关你什么事？再说了，我和她又不是亲姐弟，我们不是一个爸生的。我姓岳，她姓韩。

岳振龙盯着我说道：岳振豪，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？你和飞烟是一个妈生的，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。

我一时语塞，梗着脖子说道：那又怎样？和你有关系吗？

他苦笑了一下，摇了摇头，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。

我回到家里，我姐正坐在小院的秋千椅上。我在她身旁坐下，问道：小荞呢？

睡了。我姐说道，振豪，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态度对待岳振龙？他毕竟是你的堂哥。

我伸手搂住她的肩，笑道：我都说过了，我只是跟我爸姓岳而已，不是岳家的人，所以也没这个堂哥。

我姐叹了一口气，不在说什么。良久，她幽幽地说道：这个秋千椅，还是我们小时候爸爸亲手给我们做的。那时的时光，真的很幸福。

尽管我爸已去世很多年了，她依然称他为爸爸或我爸。这个秋千椅，以前是装在过去那个家的天井里，我们搬家后，我把它拆下来安装到了这里，这是我爸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了。

我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。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，如水一般洒到小院里，洒到我们的身上。她是那么的美，美得让人心碎，我从她上衣开口的缝隙处，看到了一抹雪白和一点点乳沟。我的心，为之一荡。

烟烟。我轻唤了一声。

她扭头看向我。我说道：以后，别再说让我回岳家的事了。

她嫣然一笑，说道：你为什么不叫我姐了？

我笑道：我喜欢叫你烟烟。

她说道：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姐姐。
我二十一，你二十三，不就大我两岁吗？

我姐嘟嘴说道：大两岁就不是姐姐了吗？

我微微一笑，看着别处。我们沉默了一会儿，我姐跟我说，我还是学生，以后别再去酒吧做事了，那种地方太复杂。

我想到了菲姐，想到了那个嫖过我几次的少妇。我想，永远都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。

姐。我柔声说道，我现在长大了，可以照顾你和小荞了，我愿意照顾你俩一辈子。

好啊！她笑了，把头靠在我的肩上，说，那我就一辈子都靠着你，做个讨人厌的大姑子，就算你结婚了也赖着你。

那你可能要失望了。我笑了笑。

什么啊？她从我的肩上抬起头，噘起了嘴，你嫌弃我吗？

我笑道：因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。

她又嫣然一笑，重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。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，我在心里说，烟烟，如果我不能娶你，那这辈子都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。

在那个月华如水的夜晚，我第一次发现，在长久的相濡以沫中，我已对自己的姐姐产生了超越姐弟关系的感情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姐醒来时，我已带着小荞在小院里吃早餐。我姐抱歉地说道：对不起，振豪，我睡过头了。

以往只要她在家，每一顿饭都是她做的。我头也不抬的冷冷说道：没关系，我做了。

然后我叫小荞快点吃，别上学迟到了。不再理她。

我姐有点纳闷，昨夜我们两姐弟还好好的，怎么一大早起来，我对她是这样的态度？

我姐吃了一会儿，问我，振豪，你怎么啦？

我对小荞说道：小荞，吃好了吗？

小荞点头说，吃好了。

那你拿上书包去外边等我。

小荞乖巧地哦了一声，背上书包出去了。

我看了我姐一眼，起身去屋里，从我姐和小荞床边的梳妆台的抽屉里，取出一个装着钱的信封，返回小院扔到饭桌上。

我盯了她一眼，出了院门，让小荞坐到自行车后座上，在我姐怔怔的目光中，骑车扬长而去。

那些天，只要一回到家，我就故意对我姐不理不睬。好几次她想跟我说话，我都躲开了。看着她幽怨、委屈的目光，我心里暗暗好笑。

跟我姐冷战到第三天的晚上，我做完酒吧的事正要回家，菲姐过来跟我说，上次的赵太太对我很满意，夸我人帅、器大、活好。她还有好几个太太的资源，一个比一个有钱，而且个个都成熟风骚，问我有没有兴趣？

我冷笑了一声，说道：对不起，菲姐，我妈已经不在了，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了。就算我当初卖身，也没能救回我妈的命。

一想到这个，我心里就是一片悲凉。菲姐说，好吧！不勉强你。不过你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料，不做太可惜了。

她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，露着乳沟的丰满胸部贴到了我身上，猩红性感的嘴唇离我的嘴唇近得就像要接吻，轻声说道：做鸭子有什么不好？凭劳动吃饭，而且又能爽又挣钱多。

我看着她说道：菲姐，男人跟女人不一样，女人腿一张钱就来了，男人可是干的力气活。

我推开她的手，看了她一眼，拿起我的包走了。

菲姐微笑看着我的背影。那时我没有想到，她在心里说，等着吧！你还会来找我的。

回到家中，我姐坐在小院里的秋千椅上，她在那里等我。我看也不看她一眼，径直往屋子里走去。

你给我站住。身后传来我姐的喊声，我驻足。

振豪，你要我怎样？才会理我。她近乎哀求地说道。

我微微一笑，转过身来，双手放到她的肩上，我说什么？你都答应我吗？

我姐看着我，目光哀怨，她点了点头。我说道：我要你不准接受岳振龙的钱，不准接受他任何形式的帮助。还有，不准单独和他呆在一起。你能做到吗？

她流下了眼泪，点了点头。我又问，真的？

她再次点头，哽咽道：只要你不对我不理不睬，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。

我又微微一笑，替她擦了擦眼泪，将她拥进怀中。

振豪，你知道吗？她在我怀里幽幽地说道，你太霸道了，你不是我弟弟。

我说，那我是什么？

她说，你是一个暴君。

我说，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，我要保护你和小荞，不让你俩受到任何伤害。

那一刻我在心里说，烟烟，你是我的，我不会把你给任何男人。